

“對,劉凱琴,是按照我英文名字翻譯過來的,這名字是不是有點土?”這位22歲的來自愛爾蘭的美女非常開朗可愛,跟記者聊起天來“曬死了”、“真受不了”、“所謂的”等中文口頭禪運用得相當流暢。她是繼石俊山、裴愛瑪、孟佛之后江蘇省昆劇院的第四任“洋翻譯”劉凱琴,去年剛剛畢業(yè)于蘇格蘭愛丁堡大學(xué)中文系,而來昆劇院做翻譯也是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,盡管薪水方面相當于“義工”,但她說“我想不到比這更好的工作”。剛來時,劉凱琴的工作主要是在昆劇院接待外國客人時擔任翻譯,不過現(xiàn)在,她已經(jīng)翻譯出了數(shù)個折子戲,今后,她還將把更多的戲本翻譯成英文版本。
從李連杰到賈樟柯
“我小時在愛爾蘭農(nóng)村長大,所以對中國知之甚少,只知道武俠電影,除了成龍、李連杰就基本沒什么了解了”,劉凱琴說自己對中國的興趣是從大學(xué)開始,“只是突然有一天想:學(xué)中文是個好主意吧?有意思又有用,于是我為了學(xué)中文到蘇格蘭去上大學(xué),在那里我開始了解中國的語言、文學(xué)、歷史還有東亞文明。于是大二時我做義工去上海當過幼兒園老師,大三時作為交換生去大連讀過書”。如今的她對中國文化已經(jīng)非常熟悉,“前一段時間看了余華的《兄弟》,太殘酷了。我很喜歡看張愛玲的書,《傾城之戀》、《秧歌》,她在美國很流行,學(xué)中文的都會看她的作品。我還喜歡賈樟柯,我非常敬佩他可以拍這樣的電影,他的《世界》我看過,《三峽好人》正打算看,《二十四城記》?哦,謝謝你告訴我,我會去看的”。
愛上南京迷上昆曲
劉凱琴來南京有7個月了,從她第一次踏入園林似的昆劇院開始就愛上了這個城市,“我第一次踏過這個門檻,就猶豫先邁左腳還是右腳,我問我的同事們:你們真的就是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里工作嗎?太美了!像宋代的花園”。不久前她的媽媽還從愛爾蘭趕過來看望女兒,“她開心得不得了,因為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吃的”。其實對于昆曲的了解她也是在這7個月里才培養(yǎng)起來的,可儼然已有了“內(nèi)行”的架勢,“我不知道你們對昆曲的行當了解多少……現(xiàn)在昆曲已經(jīng)成了我的一種生活方式,晚上看一出戲我白天的浮躁心情就會舒服下來,我喜歡這個緩慢、優(yōu)雅的世界”,因為最近沉迷于看戲,她說自己還經(jīng)常被開玩笑,“他們問我是不是看上了我們院里哪位小生”,會不會真的找個中國男友呢?“非常有可能”。
真想一直在這里待下去
劉凱琴聊起天來眉飛色舞,但讓她穿起戲服展示一下她所理解的昆曲之前,她躊躇了一番,“我真的適合穿嗎?那些衣服實在太漂亮了,我不是演員而且是外國人,我穿上這個衣服怕對昆曲不尊重”。先后穿上柳夢梅和杜麗娘的服裝,劉凱琴非常認真地請教昆劇院的王斌院長,“我的手要怎樣?眼神呢?水袖要往里甩還是往外……”因為昆劇院能提供的薪水有限,這份工作相當于“義工”,所以劉凱琴也坦言有一天會離開,“不會永遠在這里,對中國文化研究的多了,我也受了儒家思想影響,要孝順,以后還是會回到父母身邊去。而且,這里的錢實在是太少了,我希望在這里越久越好,一直到經(jīng)濟上撐不下去……”當記者問她最理想的工作是什么時,她毫不猶豫地說:“其實我想不到比現(xiàn)在更好的工作!(張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