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創(chuàng)立規(guī)范的教學體系
敦煌舞劇在國內外的舞臺上取得了輝煌的成就,也讓許多敦煌舞蹈家愛上敦煌。但演出總要有最后一次謝幕,退出舞臺后的舞蹈家們并沒有離開敦煌舞,他們把整個生命獻給了敦煌舞教學,培育了一代代青年舞者。
高金榮是敦煌舞教學的創(chuàng)始人。從1979年開始,為研究敦煌舞姿的復原與再創(chuàng)作,她先后5次深入莫高窟,從舞伎的眼神、手勢、體態(tài)開始研究,提煉與分析了手姿、手勢……匯編成《敦煌舞基本訓練教材》。在教學實踐中,她開創(chuàng)了包括手姿、手臂、單腳形態(tài)和琵琶道具組合在內的舞姿訓練課和《妙手反彈》、《千手觀音》、《大飛天》、《長沙女引》等教學劇目,為建立敦煌流派的舞蹈藝術奠定了基礎。
賀燕云是《絲路花雨》的第一代首席“英娘”,從1977年走進敦煌石窟面壁學習敦煌舞姿開始,就和敦煌舞結下了不解的緣分。盡管最初離開舞臺后,她在北京舞蹈學院學了4年芭蕾,但最后她還是回到了敦煌舞的研究領域。憑借著豐富的舞臺表演經(jīng)驗和多舞種的綜合素養(yǎng),賀燕云在敦煌舞的教學和研究上進行了大膽創(chuàng)新。她創(chuàng)作了《敦煌霓彩》、《東吟西舞》等經(jīng)典劇目課,又在敦煌舞的日常教學中借鑒了芭蕾舞、民間舞的多種訓練方法。作為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舞蹈分會的新一屆會長,賀燕云還提出,應確立敦煌舞姿的標準語匯,達到舞蹈語匯和范式的規(guī)則化、統(tǒng)一化,來進一步完善敦煌舞創(chuàng)作與教學體系。
有“敦煌舞皇后”之譽的史敏,是繼賀燕云、傅春英之后《絲路花雨》第三代“英娘”的扮演者,和賀燕云的人生軌跡相似的是,她也在功成之后選擇了讀書、教學。她坦言:“我的一生都屬于敦煌舞!背随鼓榷嘧说娘w天等形象,敦煌舞近年來也注重以男子為主的舞劇。比如張建民、張云峰的《胡旋》,歐思維的《胡騰》、《金剛》等,使敦煌舞的教學和創(chuàng)作更具時代特色。經(jīng)過30年的共同努力,敦煌舞的教學和科研體系正逐步建立起來。2009年1月,首屆敦煌舞教學與學術研討會在北京舞蹈學院召開,這也標志著敦煌舞將在中國古典舞的范疇內實現(xiàn)更高層面的發(fā)展。
永遠的敦煌
敦煌舞把美麗獻給觀眾,把掌聲獻給舞者,卻把艱辛留在了敦煌。莫高窟夏天干熱高溫,冬天異常寒冷,宕泉河的堿水即使放了糖也是澀的。但是就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,仍有一批夢系敦煌的專家留在敦煌,他們守護著石窟,保護著壁畫。
曾經(jīng)在法國學習法文和繪畫的常書鴻是首位“敦煌藝術研究所”的所長,他1943年來到敦煌,把畢生心血都傾注在敦煌藝術的保護和研究事業(yè)中。他和妻子李承仙組織修復壁畫,搜集整理流散文物,臨摹了大量的壁畫精品,多次舉辦大型展覽,出版畫冊。1996年10月,常書鴻的兒子常嘉煌和72歲的母親一起回到敦煌,開始開鑿現(xiàn)代石窟,他繼續(xù)著父親守護莫高窟的意愿。
畫家史葦湘和妻子歐陽琳一生臨摹石窟壁畫,他們的女兒史敦宇是敦煌學者中最早在莫高窟出生的孩子,名字“敦宇”也是常書鴻所起。由于附近沒有幼兒園,她自幼跟隨父母出入洞窟,學習臨摹敦煌壁畫。按史敦宇的話說“她所看到的洞窟壁畫和別人不一樣,飛天是永遠飛翔的;伎樂神靈們的舞蹈是跳動的;各種樂器是‘不鼓自鳴’的!睆拿佬g系畢業(yè)之后,史敦宇繼承了父母的事業(yè)回到敦煌繼續(xù)臨摹壁畫。史敦宇的兒子金洵瑨由西安美院畢業(yè)后也追隨母親,用油畫的形式繪制第三代敦煌藝術家心中的敦煌壁畫。
游覽敦煌莫高窟,人們會發(fā)現(xiàn)壁畫上出現(xiàn)最多的是飛天。飛天不長翅膀,不生羽毛,借助云彩而不依靠云彩,憑借飄曳的衣裙、飛舞的彩帶凌空翱翔。她們曾經(jīng)沉睡在石窟千年,現(xiàn)在終于舞落人間。那么,當24米的長綢下一次在舞臺上飛旋,誰又分得清哪里是天上,哪里是人間呢?(張敏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