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工人剛果(布)搞建設(shè) 抗瘧疾防劫匪迎繁榮

中方施工人員在馬永貝原始森林勘探中。

　　編者按 隨著經(jīng)濟的發(fā)展，中國企業(yè)“走出去”已是常態(tài)。中央企業(yè)更是如此。它們已經(jīng)成為全球化的重要角色，為當?shù)亟ㄔO(shè)貢獻著中國人的力量，真正實踐著互利共贏的精神。然而，很多時候，人們并不了解這些同胞的努力。他們的汗水和艱難常常濃縮為一串數(shù)字，一段總結(jié)。我們則期望能夠為人們展現(xiàn)更多，拉近講述央企人在海外的經(jīng)歷和際遇。剛果(布)1號公路的故事是一個開始。

　　3月1日，歷經(jīng)8年艱苦的施工，剛果（布）的“1號公路”終于貫通。該國總統(tǒng)薩蘇又一次親臨1號路項目現(xiàn)場，出席通車儀式，并再次為參建者——黃皮膚、黑眼睛的中國人——頒授“騎士榮譽勛章”。這些工程人員是中國建筑的杰出代表，是他們用智慧和汗水讓剛果（布）幾代人的期盼成為現(xiàn)實。

　　這個消息并未在中國的土地上產(chǎn)生多大回響。畢竟，大多數(shù)中國人并不了解那個遙遠的國家，更無法體會這條路的意義。即便如此，這些中國人的功績絕不會被忘記。無論在剛果（布）的歷史上，或是在中剛兩國的友誼里，它注定是濃墨重彩的篇章。

　　一、剛果（布）

　　對于中國人而言，剛果（金）是一個更為熟悉的名字。因為它曾是《新聞聯(lián)播》最后幾分鐘的?？汀Ｏ嘈沃?，剛果（布）則要顯得陌生得多。然而，這個擁有赤道陽光、馬永貝森林和大西洋波濤的國家，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卻扮演著重要的角色。

　　這里是最先步入古代文明的地區(qū)之一。班圖人早在一世紀即從原住地向赤道以南遷徙，并逐漸在剛果河下游建立起強大的剛果王國。這里也是遭受奴隸貿(mào)易蹂躪最深的地區(qū)之一。18世紀，它和安哥拉成為供應“會說話的牲口”的主要場所。

　　至今，古剛果國王阿豐索于1526年給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的信，仍是那段悲慘、可恥歷史的最有力的控訴：

　　“這些商人每天在帶走我們的人，帶走大地之子。那些黑心肝的盜匪掠走他們，試圖獲得東西和貨物，他們向來覬覦這類事物；他們綁架人們，然后賣掉。陛下，腐化墮落和無法無天已經(jīng)過于猖獗，導致我們王國的人口正劇烈減少……”

　　然而，盡管阿豐索祈求諾昂三世的幫助，慈悲卻遠離這片土地達數(shù)百年之久。事實上，奴隸貿(mào)易的影響極為深遠，甚至到今日。

　　當剛果（布）人民最終于1960年8月獲取獨立時，這片土地早已深埋在落后、赤貧、動蕩的深淵里。然而，無論經(jīng)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摧折，夢想和希望永遠不會死亡。尤其是進入新世紀后，剛果（布）人民開始了艱難而雄心勃勃的探索。

　　在這種歷史和現(xiàn)實的情形下，中國的成功無疑吸引著剛果（布）人的目光。在馬永貝森林深處的邦嘎小學，布恩哥校長一方面感謝1號公路的建設(shè)者——中建人還給孩子們捐建了新的校舍——一方面艷羨中國改革開放的成就：“現(xiàn)在，很多像中建這樣的中國大企業(yè)來到剛果（布）。中國的發(fā)展在很多方面都給我們啟發(fā)。我希望剛果（布）也能逐漸富裕起來。1號公路是一個很好的開始。”

　　二、中國

　　中國和剛果（布）的淵源可追溯至上個世紀20年代。彼時，法國殖民者為了掠奪的需要，決定修建大洋鐵路。然而，經(jīng)過數(shù)百年的奴隸貿(mào)易，剛果（布）勞動力已極為匱乏。他們不得不到廣州來招募華工。

　　據(jù)載，1929年1月，1000名華工坐上了駛往剛果（布）的輪船。他們將被派往黑角和馬永貝的工地。雖然合同上寫明是“兩年”，但是對于很多人來說卻是“永遠”。

　　大洋鐵路的修建極為野蠻。一貫宣揚法國在非洲傳播文明的阿爾貝·隆德雷斯在現(xiàn)場參觀后寫道：“這里用工人代替機器，工人精疲力竭，受監(jiān)工的壓迫，遍體鱗傷，憔悴不堪，走投無路，像蒼蠅一樣死去?！?/p>

　　成千上萬的勞工死在工地上。于是，“大洋鐵路每一枕木下都住著一個亡魂”的說法不脛而走。這些亡魂中就有中國同胞。至今，在馬永貝、黑角仍有許多華工的公墓，成為中剛?cè)嗣裨馐芄餐嚯y的見證。

　　1號公路第四任項目經(jīng)理孫新偉則在馬永貝聽到了這樣的傳說：這里本沒有竹子，現(xiàn)在這郁郁蔥蔥的山竹，都是當年華工的扁擔化成的。

　　相似的苦難經(jīng)歷和不解的緣分，把中剛兩國人民緊緊聯(lián)系在了一起。1964年2月，剛果（布）獨立僅僅4年，就與中國建立了外交關(guān)系——一度是中非唯一同中國建立外交關(guān)系的國家。此后，雙方就中國給予剛果（布）以財政、技術(shù)和經(jīng)濟等援助問題達成協(xié)議。

　　中國改革開放以后，中剛友好關(guān)系有了新發(fā)展，改變了原來單一援助的合作形式，增加了合資企業(yè)、合作經(jīng)營、承包工程等內(nèi)容。特別是在2000年以后，兩國不僅在國家層面保持親密，民間經(jīng)濟交流勃興，成為新時代整個中非關(guān)系的縮影。

　　《非洲國》的作者、英國歷史學家馬丁·梅雷迪思注意到了這一現(xiàn)象。他說，20世紀90年代，非洲的種種災難禍患——戰(zhàn)爭、暴政、腐敗、干旱，以及司空見慣的暴行，向世人昭示著一場巨大的危機?！斑M入21世紀，一個新的因素展現(xiàn)在非洲的地平線——那就是中國”“中國為一個絕望之中的大陸注入了新的希望”。

　　三、中建

　　1981年，中建人來到剛果河邊。他們的任務是援建剛果（布）人民宮（現(xiàn)為：會議大廈）。3年后，這個占地9公頃，由大會堂、國際會議廳、宴會廳、辦公樓等構(gòu)成的大廈，聳立在布拉柴維爾市，成為剛果（布）政治經(jīng)濟的活動中心，時至今日，剛政府重要會議仍在此召開。至今，它仍是該國地標級建筑。

　　不久，中建人又承接了剛果（布）軍事指揮學院的建造。這是該國最大的專業(yè)軍事指揮人員培養(yǎng)學府，主要的軍事教育基地，剛果（布）武裝力量中上至高級指揮官、下至普通士官大部分都出自該學院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
　　在30多年中，中建人一直堅守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，與這里的人民同呼吸共命運，和他們結(jié)下了深厚的情誼。因此，當中剛兩國政府簽署的《中剛經(jīng)濟貿(mào)易框架合作協(xié)議》確定1號公路立項，交由中建人修筑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。

　　中建人也用結(jié)果證明自己不辱使命。

　　四、公路

　　“1號公路”起始于剛果（布）大西洋東岸的港口城市黑角，向東橫穿剛果（布）南部，終到首都布拉柴維爾，全長536公里，途徑馬雷累、多利吉、婁提提等剛果（布）主要城市，并在馬雷累至多利吉之間穿越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自然保護區(qū)-馬永貝森林，是剛果（布）謀劃已久的交通物流大動脈。

　　之前，剛果（布）政府曾在1980年修筑此路，卻因缺乏維護和戰(zhàn)爭崩壞。大部分路段根本無法通行。而與1號公路平行的大洋鐵路更是年久失修，不堪使用。在此種情況下，作為經(jīng)濟中心的黑角，到政治中心布拉柴維爾，唯飛機一途，嚴重影響了剛果（布）經(jīng)濟社會交流與發(fā)展。而重新修筑1號公路，遂成為剛果（布）人民數(shù)十年的“夢”。

　　然而，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　　這條路沿途要穿越沿海草原、河谷濕地、沼澤、原始森林、小高原等多種地形， 常伴以蟲蛇出沒、山洪泛濫、山體滑坡、土方坍塌、雷電襲擊，施工危險性極大。這條路工程量巨大，實施時間跨度甚長。剛果（布）全年只有雨、旱兩季，雨季時間長達半年，雨季期間瞬時降雨量極大，年平均降雨量為1000～1600毫米，有時甚至達到2000毫米以上，現(xiàn)場施工無法正常開展，對項目施工進度和質(zhì)量造成很大影響。項目施工有效工期只有6個月。

　　何況，作為“世界上最不發(fā)達國家”，剛果（布）經(jīng)濟社會落后，資源匱乏，連最基本的生活物資都無法保證，大部分施工資源如專業(yè)人員、機操人員、施工設(shè)備、施工主材、生活物資需從國內(nèi)或第三國組裝進場，其中油料和瀝青供應尤其困難，所用煤油90%以上從喀麥隆運至項目工地。所需瀝青總量高達12萬噸，全部從國外進口。因為沒有路而修路，所以運輸條件極為惡劣，尤其是二期工程起點距黑角港160多公里，終點距黑角港530多公里，物資進場運距較遠，加上部分地材需要遠距離拉運，加重了運輸苦難。

　　正因如此，法國人曾規(guī)劃數(shù)十年，最終也不得不放棄，并放言“沒有任何人能修建此路”。2007年10月25日，在黑角的大雨之中，當薩蘇操作單斗挖土機為一期工程黑角-多利吉段奠基時，還有很多人質(zhì)疑剛果（布）政府、中建是否有能力向馬永貝原始森林發(fā)起挑戰(zhàn)。

　　中國人是不信邪的?！懊髦接谢?，偏向虎山行”，更是中建人的性格。事實上，2007年9月10日，中建內(nèi)部在北京總部開了個誓師大會。會上，現(xiàn)任中國建筑海外事業(yè)部執(zhí)行總經(jīng)理、原1號路項目首任項目總經(jīng)理李吉勤用大洋鐵路華工的經(jīng)歷激勵大家：“前人在馬永貝得到的是屈辱，而我們，要收獲榮光！”

　　五、瘧疾

　　中建人已經(jīng)說不清楚8年中都付出了怎樣的努力。建設(shè)者們不僅要面對嚴酷的施工條件，而且還要面對惡劣的衛(wèi)生醫(yī)療環(huán)境。

　　測量師邊海強對第一次打擺子的經(jīng)歷記憶尤為深刻：“首先是感覺到冷，晚上睡覺時牙齒會上下打架，咯咯咯地響。往身上加被子，加了二三層也還是冷！”到第七天,他已經(jīng)認不清人了。接著，他開始尿血。“真有生不如死的感覺，終于體會到為什么稱之為‘瘧疾’了！”。

　　經(jīng)醫(yī)生診斷，邊海強得的是“惡性瘧疾”，非常兇險。如果治療得再晚點，他可能就沒命了。

　　后來，他又得過幾次瘧疾?！拔艺媸呛尥噶藙偣ú迹┑奈米?！”這位項目組公認的“擺子王”笑著說。

　　實際上，在來剛果（布）之前，很多人事先做了功課，知道這里瘧疾、傷寒、結(jié)核病、艾滋病高發(fā)，也有些準備。不過，瘧疾這一在中國鮮見的疾病，在剛果（布）卻是防不勝防。 幾乎沒有什么人可以躲過這一劫。

　　在剛果（布）度過耳順之年的王壽湘起初絲毫不畏懼。在新來剛果（布）的3年里，這位老吊車司機雖然吃睡在集裝箱里，連澡都不能洗，卻比年輕人還“抗造”，剛果（布）的蚊子也拿他無可奈何。然而，今年以來他卻連續(xù)打了3次擺子。“在這里誰也說不得大話??！”王壽湘憨厚地笑著。

　　其實，他的兒女和老伴兒去年已經(jīng)催他回國了，按照公司的規(guī)定他也夠資格。然而，工地缺少像他這樣經(jīng)驗豐富的技工，這位河北大城的老人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?！翱傁胫堰@條路全修完了再回去，也算自己參與了一件大事兒?！彼f。

　　1號公路項目第三任項目總經(jīng)理李紅學說，剛果（布）的人也是怕當?shù)匚米拥??！绊椖拷M剛建起來的時候，我們請了一個當?shù)厝俗龇g，可是，沒幾天，他就擺上了，受不了，竟然跑路了。雖然這是他的國家，他可以跑，但是我們不能，我們還得堅持下去?！?/p>

　　因此，在他看來，在剛果（布）比在中國更能體會青蒿素的偉大，真能救命啊，因此屠呦呦得諾貝爾獎真是應該！

　　六、劫匪

　　如果說工期緊可以用“大干150天”“爭創(chuàng)優(yōu)秀青年突擊隊”的生產(chǎn)競賽來追，如果說物資缺乏可以用前瞻性的計劃來補，如果說資金缺口可以用創(chuàng)新性的融資方案來充，那么，有一種困難是中建人無法靠自身解決的，那就是劫匪。

　　8年中，尤其是后4年，1號公路二期工程工地頻遭武裝劫匪光顧，不僅造成了大量財產(chǎn)損失，也有不少人被打傷。這些劫匪大部分是上個世紀90年代剛果（布）內(nèi)戰(zhàn)的“遺患”。剛果（布）政府雖然多方努力，但是在部分地區(qū)仍難完全肅清。

　　2014年2月，現(xiàn)任中建中西非公司項目管理部經(jīng)理的平振偉和同事正乘車艱難前行在瑪雅瑪山區(qū)1號公路的便道上，突然從草叢中躥出兩名蒙面匪徒。他們朝天開槍威脅停車。車輛被迫停下后，其中一名劫匪見車上人員沒有下車的跡象，向車輛副駕駛方向射擊，子彈擊穿引擎蓋，打破了水管，隨后劫匪持槍強迫4人下車，并實施搶劫。

　　雖然過去兩年了，但是同車的李志武仍心有余悸?！癆K-47黑洞洞的槍口貼著腦袋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。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?！币驗闆]有隨身帶錢，李志武遭到毆打。“他們?nèi)蚰_踢也不覺得特別疼，反倒是走脫之后才感覺疼得受不了?！彼f，在所有被搶走的物品中，最心疼的是他的結(jié)婚戒指。

　　后來，項目組要求每一個人外出時隨身至少攜帶8萬非郎，以供不時之需，中建人稱之為“保命錢”?！安皇俏覀冎袊硕嘤绣X，而是我們員工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?！崩罴t學說。

　　有時候，1號公路上的主營地也會遭到威脅。4月5日，因剛果（布）大選發(fā)生局部地區(qū)武裝沖突，反政府武裝襲擊了中建1號路瑪雅瑪主營地，慶幸的是，中建早已提前做好了“安全防范預案”，提前得到消息后，在半小時內(nèi)迅速完成撤離準備，并在政府軍隊的保護下安全有序撤離?？墒?，營地遭到多次搶劫?！爱敃r，保證人員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，撤離人員只能帶走一些重要的工程資料和個人貴重物品，很多設(shè)備和物資都被搶走了?！敝薪ㄖ形鞣枪局砜偨?jīng)理汪升黎說，“由于組織得當，此次撤離沒有任何人員傷亡，沒有任何人員被武裝分子劫持。”

　　不過，看到營地被毀壞的慘景，營地維護員劉付陽哭了?，斞努敔I地是他一磚一瓦建起來的。

　　在通車儀式上，剛果（布）大工委主席布亞也不得不慚愧地說，“在總結(jié)中我還想說一些不幸的事情，2010～2015年，在魯提提-布朗基段共發(fā)生了38起持械搶劫事件，受害人為32名剛果人和100名中國人，累計損失總額高達29億非郎。然而，這一切都沒有嚇退勇敢的中國建筑和剛果（布）建設(shè)者們，即使是最危險的事故也不能讓他們放棄為剛果（布）人民帶來幸福和便利的愿望?！?/p>

　　七、繁榮

　　恩格斯在《英國工人階級狀況》中指出，“在蘇格蘭，公共事業(yè)局從1803年起修筑了約900英里公路，并建造了1000多座橋梁。因此，蘇格蘭山地的居民立刻就接觸到了文明。過去大部分山民從事于盜獵和走私，現(xiàn)在他們成了勤勞的莊稼人和手工業(yè)者?！?/p>

　　這充分說明道路對于一個地區(qū)經(jīng)濟社會發(fā)展的極端重要性。事實上，類似的故事在1號公路上同樣上演著。

　　1號公路全線貫通后，剛果（布）兩個最大城市之間的往返時間比原來縮短3/4，車輛日通行量平均提高10倍以上，沿線城市鄉(xiāng)村面貌也因為這條路的修建而煥然一新。

　　布亞說：“這條路的經(jīng)濟社會影響正在慢慢顯現(xiàn)。長期來看，也在質(zhì)和量雙方面發(fā)揮重要的作用。有了這條公路，當?shù)厥袌龅漠a(chǎn)品將會大大豐富起來，物價也將漸漸下降至各階層的人民群眾都能接受的水平。這條公路為小企業(yè)帶來了無限的商機，是區(qū)域興旺發(fā)展的基石。這條公路是有想法的個人和已經(jīng)正在發(fā)展的企業(yè)利潤的來源。”

　　在黑角，1號公路的起點處本是荒無人煙的地方。然而，1號公路修通后，這里成為一片極為繁榮的市場。成百上千的小商鋪，沿著道路兩側(cè)展開，綿延好幾千米。衣服、箱包、食品等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瑯滿目。

　　節(jié)假日，這里更是人流如織，買賣興隆，有時會造成交通阻塞。由于并不在政府“規(guī)劃”之列，這個市場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。

　　不過，當?shù)厝税阉凶觥凹悹枴?。“去吉賽爾逛逛”幾乎成了人們的一個習慣。它也證明中國人篤信的“要想富，先修路”的正確性。

　　“在高峰時，密歇密歇村除了老人和孩子，全在1號公路的工地上工作?！?7歲的菲利普說。他是這個普爾省小村子的村長。全村共有385人。當1號公路延伸至此，整個村子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　　以前，村民們只有務農(nóng)一項選擇，而且農(nóng)產(chǎn)品很難銷售出去；現(xiàn)在，村民們可以做司機、修理工和雜工，收入有了很大提高。當職業(yè)有了更多選擇，生活就有了更多可能。

　　“工作使人美麗。”菲利普說，1號公路為密歇密歇村民提供的就業(yè)機會是極其寶貴的。雖然工程工期是有限的，但是對人們思想的改變是長遠的。如果有機會，他想讓孩子去中國留學，以增長本領(lǐng)。

　　這位21個孩子的父親說，“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