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來西亞“華人丐幫”:更多出于自愿選擇(組圖)(2)
來由
老徐家鄉(xiāng)的縣城,本就有外出乞討的“傳統(tǒng)”,有人在東南沿海行乞,聽說馬來西亞這邊賺錢容易,便就此傳播開來。
老彭在外漂泊的經(jīng)歷,可以追溯到他年輕的時候。20多歲那年在北京打工,想著“去外面看看”,老彭逃票上了一輛開往俄羅斯的國際列車。
三年前老彭到了吉隆坡,初衷是為了掙錢,但后來被人帶進(jìn)了賭場,還借去了幾萬塊錢,才落入了窘迫的境地。
恰逢那時老彭當(dāng)?shù)V工時落下疾患的傷腿發(fā)作,這也成了他日后拄著拐杖行乞的理由。從那時,當(dāng)?shù)睾眯娜丝粗D難行走的樣子,便把鈔票遞到了老彭的手里。
老徐來國外行乞的理由則簡單了很多,在老家時遭遇車禍,失去了左腿,妻子就此離婚,留下20來歲的女兒在外打工。老徐沒了生計(jì),經(jīng)同鄉(xiāng)介紹,來了馬來西亞。“畢竟希望日子能過得好些。”
他再三向深一度(ID:intodeepthoughts)強(qiáng)調(diào),行乞是出于自愿的選擇。老家本就有外出乞討的“傳統(tǒng)”,有人在東南沿海行乞時聽說馬來西亞這邊情況不錯,便就此傳播開來。
“來這不都是為了掙錢嗎?!崩吓砗屠闲於及迅髯缘某踔詺w結(jié)于生計(jì),幾年前媒體對他們家鄉(xiāng)的一次探訪,則得出了更深層的原因。
那一年,當(dāng)?shù)匾粋€縣城十幾名屬于文盲、半文盲甚至身有殘疾的老人來辦理簽證,前往東南亞幾國“旅游”。工作人員覺得不對勁,調(diào)查之下才牽出一個涉及40多人出國乞討的群體。
記者到當(dāng)?shù)靥皆L,有過出國乞討經(jīng)歷的老人漲紅著臉不愿開口,但鄰居們談起來卻帶著羨慕,“掙了好幾萬,還蓋了新房。”
當(dāng)?shù)赝獬銎蛴懙臍v史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(jì),而走出國門也已有十多年的歷史。原因無外乎莊稼遭了災(zāi)害、經(jīng)濟(jì)困難,又或是兒女出外打工,老人的贍養(yǎng)生計(jì)成了問題。
面對記者的采訪,政府工作人員直言這是件“抹黑”的事,事關(guān)形象問題。即使可以改善生活,也不愿有類似的行為出現(xiàn)。

生活
老徐和十幾個同鄉(xiāng)行乞者租住在茨廠街,五六個人一個房間,床位不夠,幾個人就睡在地上。天氣潮濕悶熱,屋里只有一只搖搖晃晃的吊扇不停的轉(zhuǎn)著。
在馬來西亞三年,老彭還是沒能改了賭博的嗜好。不像其他行乞者攢了些積蓄,他反倒欠了不少外債。
最頻繁的時候,老彭一個星期就要往賭場跑一次。行乞時他坐公車出行,去賭場卻要打輛出租。
家里人也知道老彭好賭,哥哥甚至說,寧愿他有別的不良嗜好,也不希望是賭博,這是個無底洞、填不滿的。但老彭還是要維持自己的面子,兒子打來電話說錢不夠花,他責(zé)怪幾句,轉(zhuǎn)頭就去找國內(nèi)的朋友借錢匯過去。
老彭和一些就相識在賭場里,對于其中一些人,賭博還未到達(dá)他們的邊界。老彭去過一名“賭友”家里,那人沾了毒品,身形細(xì)的跟麻稈一樣。他當(dāng)著老彭的面拿著自制的器具,噴云吐霧起來,老彭慶幸自己沒染上這東西,“那樣子,不是個人??!”
年頭久了,老彭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了馬來西亞的生活。茨廠街上匯集著亞洲多個國家的面孔,眼前走過一個人,他總能說出這人的國籍、以及所干的營生。他也熟知,茨廠街上哪片餐館的價格“虛高”,哪里的口味最正宗。
吃喝上的事,老彭多少還有些不習(xí)慣。行乞的時候,他盡量找面條、米粉這類午飯,因?yàn)榭傄哺牟涣嗽诶霞页悦媸车牧?xí)慣。每個周末是行乞者們最忙碌的時候,之后的周一,則成了大多數(shù)人的“休息日”。在這時,老彭會去附近的“中國超市”采購,回來蒸上一鍋饅頭。有時也帶瓶二鍋頭回來,配上當(dāng)?shù)氐牟菟?,泡成黃色的藥酒。
老徐倒還保持著在鄉(xiāng)土上最簡單的作息,每次出去行乞就是連續(xù)十來個小時,到傍晚回來正是茨廠街最熱鬧的時候。他穿過喧鬧的商鋪,徑直回了旅社。
老徐和十幾個同鄉(xiāng)行乞者租住在一起,臨近過年,已經(jīng)有大半人返鄉(xiāng)。同住的多是殘疾人和老人,他們在異國的生活,除去行乞,再沒太多別的內(nèi)容。
老徐租住的地方比老彭那的條件差些,五六個人同住一個房間,床位不夠,幾個人就睡在地上。馬來西亞的天氣潮濕悶熱,屋里只有只搖搖晃晃的吊扇不停的轉(zhuǎn)著。
他在手頭也不會留太多現(xiàn)金,討來的錢定期找人匯回國內(nèi),經(jīng)手人從中賺些匯率上的差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