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裔女性美國議會中綻光彩：對抗歧視 需參與對話

　　中國僑網(wǎng)3月26日電 美國《世界日報》25日刊發(fā)一篇文章，講述了三位在美國擔任議員的華裔女性背后的故事，展現(xiàn)出她們是如何一步步通過自身努力，成為美國聯(lián)邦、州和市不同層級“人民議堂”中的“關鍵少數(shù)”的。

　　文章摘編如下：

　　“你的頭發(fā)太長了；你的頭發(fā)太短了。你的裙子太長了，你的裙子太短了。你鞋跟太高了；你不應該穿平底鞋。你應該多穿裙子；你應該多穿褲裝……”牛毓琳競選期間聽到最多的“批評”聲音，常跟她的能力及政見風馬牛不相及。

　　“參選人辯論會結束后，一位年紀很大的白人女士走過來和我擁抱，激動得快要哭出來。然后她說，‘我不知道原來你英文講得這么好！’”孟昭文如今想來，仍有些哭笑不得。

　　1983年帶領華社反對市府在華埠建監(jiān)獄時，時任市長郭德華(Ed Koch)丟下的那句著名的“你不投票，你就不算數(shù)”(You don't vote, you don't count)，迄今仍在陳倩雯耳邊回響。

　　35歲的牛毓琳如今是紐約州議會僅有的亞裔女性成員，代表第65選區(qū)州眾議員；42歲的孟昭文在國會眾議院代表紐約第六選區(qū)，同時是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副主席，是亞裔在民主黨內最高職；63歲的陳倩雯開啟曼哈頓第一選區(qū)市議員的第三個任期。

　　三人中有襁褓之中赴美，有土生土長的“ABC”，也有少年時代才移民，成長經(jīng)歷各異，從政道路也代表著不同世代。但相同的是，她們是美國聯(lián)邦、州和市不同層級“人民議堂”中占少數(shù)的女性及仍稱鮮見的亞裔面孔，女性和亞裔這兩個標簽，一路走來的道路，從未平坦簡單過。

　　她們面對的不公，是亞裔女性共同面對著的不公；而她們的抗爭與勝利，也為亞裔女性贏來一步一腳印的勝利。

　　以下是她們的故事。

　　牛毓琳 曼哈頓第65選區(qū)州眾議員

　　“熱忱參與，人們會給你留位置”

　　“我是中國佬，我愛開玩笑，我會在你可樂里尿尿?！?Me Chinese, me play joke, me go pee pee in your Coke.)

　　這只是1990年代的德州艾爾帕索(El Paso)一所小學里，一群校園“小惡霸”圍著牛毓琳嘻笑瞎喊的順口溜。順口溜毫無邏輯，但給心靈造成的創(chuàng)傷，牛毓琳牢記至今，“他們把我圍起來，輪流朝我身上吐口水，邊唱著這首順口溜。”

　　已是紐約州第65選區(qū)州眾議員的牛毓琳仍清晰記得，當年七歲的自己哭著沖回家，沖著媽媽喊：“我恨你生我為華人！”牛毓琳現(xiàn)在還能記起當時母親震驚而傷心的樣子。

　　2016年9月13日，33歲的牛毓琳在多達六人參選的該職位民主黨初選中，取得歷史性勝利。在同年11月的普選中，牛毓琳拿下76%選票，成為首位來自曼哈頓的亞裔紐約州眾議員，也是65選區(qū)所包含的曼哈頓華埠，百余年來首次選出在州府的華裔代表。這一職位此前由猶太裔的蕭華(Sheldon Silver)執(zhí)掌近40年。

　　而牛毓琳的勝利另一與與眾不同之處在于，她是極為少見保留原本中文名，而沒有取一個所謂“美國名字”的亞裔民選官員。

　　牛毓琳對此頗為驕傲。“我的名字‘Yuh-Line’也是‘美國名字’呀。它是亞裔美國人的名字?！彼f，“譬如‘Daniel’，這原本是個猶太名字，但現(xiàn)在也被認為是‘美國名字’。所謂‘美國名字’，其實原先都來源于不同的語言。我期待將來有一天，在這個國家里，所有名字都能被認為是‘美國名字’——因為我們都是美國人！”

　　牛毓琳頗為得意自己的當選，能將這樣一個被認為“很亞裔”的名字讓更多人看到，“這提醒人們，我們的國家非常多元的，這是個移民國家?！?/p>

　　從當年那個告訴媽媽自己“恨為華人”的小姑娘，到如今創(chuàng)下華埠歷史，且為自己華人名字、血統(tǒng)和文化為傲的民選官員，牛毓琳走過不平坦的長路。身為亞裔，尤其是亞裔女性，還是屬于公眾人物的亞裔女性，哪怕時至今日，道路從未平坦簡單過。

　　“從小父母就告訴我，作為亞裔美國人，還是個女孩，你永遠不得不以兩倍、三倍、四倍的努力，才能被認為同等的優(yōu)秀?！迸Ｘ沽照f，“不得不讓孩子知道這些，對父母來說很悲哀，但沒辦法，這就是現(xiàn)實?！?/p>

　　作為競選公職的年輕女性，牛毓琳不但要和其他參選人競爭，要打敗的還有近乎所有針對亞裔及女性的刻板成見，其中絕大部分跟她的能力及政見風牛馬不相及。

　　“你的頭發(fā)太長了；你的頭發(fā)太短了。你的裙子太長了，你的裙子太短了。你鞋跟太高了；你不應該穿平底鞋。你應該多穿裙子；你應該多穿褲裝……”牛毓琳回想競選時日日面對的“批評”，不由苦笑：“女性是多么容易的批評靶子呀！”

　　另一個常見“批評”是競選時33歲的她“太年輕了”?！拔衣牭教啻巍憧赡芴贻p了，你應該讓位給更年長的人來競選該職’?！迸Ｘ沽諏Υ祟H為不平：“比我年輕的男性出來競選公職的非常多?！彼赋?，在位近40年的前任蕭華，是在32歲時首度勝選該職，“但對于男性參選者，卻鮮少有人拿‘太年輕’來作反對觀點，反而覺得是‘年輕有為’?！?/p>

　　除了“女性”，“亞裔”、“移民”的身份，也是牛毓琳在競選期間屢被質疑的點：“身為亞裔，不論你已是第幾代移民，在很多人眼里，你依舊是‘外國人’?！?/p>

　　牛毓琳回顧競選期間，自己被問及最多的一個問題便是：“你會只代表亞裔社區(qū)嗎？”

　　“為什么就沒人會去問一個白人參選人同樣的問題呢？”牛毓琳質問。

　　牛毓琳認為亞裔應當同其他少數(shù)族裔一道，建立起更強有力的聯(lián)盟：“我們必須聯(lián)合其他少數(shù)族裔，而不應相互指摘；我們應該要求分到更多蛋糕，而不是為了一小份蛋糕去你爭我搶。”

　　而發(fā)聲、參政、投票，是牛毓琳認為打破針對亞裔及女性刻板成見的最佳方式：“只有當你熱忱參與進來，人們會開始聽你說話，給你機會，給你在桌子上留個位置；他們不愿給我們留位置時，就自己帶把折疊椅，去占屬于我們的一席之地?！?/p>

　　孟昭文 紐約第六選區(qū)國會眾議員

　　“要讓他們知道，亞裔也會還嘴”

　　“2013年我當選(國會眾議員)后不久，有人給我辦公室打電話。我的工作人員接線后說‘孟議員辦公室’(Congresswoman Meng's office)，對方問道，‘艾克曼(Gary Ackerman)哪去了？’當我的工作人員解釋說，現(xiàn)在該選區(qū)的國會眾議員為新當選的孟昭文(Grace Meng)時，對方回說，‘這算什么名字？’”

　　2012年，孟昭文勝選紐約第六選區(qū)國會眾議員，成為美東首位贏得國會議席的亞裔，創(chuàng)下歷史。但時至今日，她仍清晰記得2013年就任后不久的這通電話：“當我工作人員照例詢問對方從何處打來，好進一步選民服務時，她丟下一句‘我從美國打來！’(I'm calling from America)，然后就掛斷了?！?/p>

　　作為在美國出生、成長的華裔，這種帶有種族成見的待遇對孟昭文來說，并不是首度遭遇，哪怕在號稱全美最為多元包容的紐約市。

　　另一件讓孟昭文迄今難忘的事件，則發(fā)生在她還是法學院學生的時候。2003年，孟昭文父親孟廣瑞競選紐約州眾議員，輔選的她在法拉盛為父親發(fā)傳單時，一名外族裔婦女直接將傳單丟在她身上：“她說，我們絕不會選一個華人來代表我們?！?/p>

　　孟廣瑞最終勝選，成為紐約州首位亞裔州議員；但給父親競選期間的這些經(jīng)歷仍令孟昭文向來心頭作痛：“我當時除了驚訝，還有心痛，沒料到這類事在2000年代了，仍繼續(xù)在亞裔已眾多的紐約市皇后區(qū)上演?！?/p>

　　作為亞裔美國人，有些種族成見經(jīng)歷則并非對方刻意為之，但卻是不少美國人對亞裔族群不自覺表現(xiàn)出的刻板成見，孟昭文如今想來，還是哭笑不得?！拔?012年競選國會眾議員時的一次參選人辯論會結束后，一位年紀很大的白人女士走過來和我擁抱，激動得快要哭出來。她說我說得太棒了，令她非常感動。”

　　老太太的反應讓孟昭文有些摸不著頭腦，“我很迷惑，因為這個辯論會并不長，我也沒得到多少機會發(fā)言，我不覺得我所說的話，足以感動一個人?！苯Y果老太太接著說：“我不知道原來你英文講得這么好！”孟昭文如今回想，仍是苦笑。

　　2015年，孟昭文在國會提出H.R.4238號法案，將聯(lián)邦法律條文中所有的“東方人”(Oriental)，以“亞裔美國人”(Asian Americans)作取代。該提案在國會參、眾兩院獲通過，并于2016年5月亞裔傳統(tǒng)月中，由時任總統(tǒng)奧巴馬簽署成法。而孟昭文在2009年至2012年的紐約州眾議員任期內，已通過類似法案，把紐約州法律條文中的“東方人”字樣全部以“亞裔美國人”取代。

　　“什么叫‘東方人’？這意味著‘遠道而來’的人?！泵险盐慕忉尀楹螌Ｗ⑿薷拿绹臅械倪@一說法：“亞裔美國人也是美國多族裔社會的重要成員，為這個國家做貢獻，是這個國家的一員，我們?yōu)槭裁匆唤凶觥畺|方人’呢？這不但不合理，而且充滿歧視與貶損。這個詞的存在，意味著亞裔移民仍不被接納為這個移民國家的一員。”

　　這種被邊緣化和排斥對的感覺，是包括孟昭文在內的諸多亞裔成長中難以避免的一種體驗。

　　1975年在皇后區(qū)出生，孟昭文回憶，1970年代和1980年代的皇后區(qū)，亞裔人口還是稀少，自己還曾是班上唯一的華裔小孩：“我曾經(jīng)乞求我父母，別給我?guī)е胁彤斘顼?。學校里的同學們會以此嘲笑我，不停問‘這是什么？那是什么？’，我只能埋著頭，趕緊吃完?！?/p>

　　30多年過去，如今和韓裔丈夫桂鐘源(Wayne Kye)在皇后區(qū)撫養(yǎng)兩個孩子，孟昭文樂見孩子不再經(jīng)歷自己當年的那種窘迫：“現(xiàn)在兩個孩子會要求我給他們做中餐或韓餐帶去學校，很驕傲地和其他同學分享?！?/p>

　　“社會在不斷進步，我很欣慰他們不用經(jīng)歷我們所經(jīng)歷過的一切?！泵险盐恼f，“但亞裔仍有很長的路要走。”

　　根據(jù)2010年美國人口普查，全美共有超過1470萬亞裔，占人口總數(shù)的5%，并持續(xù)迅猛增長勢頭。2010年的人口普查顯示，從2000年至2010年間，亞裔已是美國增長最快的族群，10年間增長幅度達43.4%；而最近10年來，亞裔人口成長幅度更是有增無減。

　　“但國會里，目前只有13名亞裔代表?！泵险盐恼f，“很多時候國會開會，大家先談這個議題如何影響非洲裔社區(qū)，接著談如何影響西語裔社區(qū)。然后會議就結束了。”

　　“我常開玩笑說，很多時候我在國會里的一項重要工作就是，在參與的會議中舉起手說，‘那對亞裔的影響呢？’”

　　“亞裔國會議員只有13人，在很多國會會議上，能見到一名亞裔議員在場已屬幸運。很多時候會議上難見有亞裔議員在場?！泵险盐恼f，“我們眾議員亞裔黨團實際上讓非亞裔議員也能加入，只要他們的選區(qū)亞裔人口眾多，他們同樣歡迎加入。我們在努力確保國會進行中的各類議題里，亞裔能被同樣考慮進其中?！?/p>

　　路漫漫其修遠，不但在廟堂之上，也仍在日常生活。帶著兩個“00后”兒子走在街上，遠處突如其來的“中國佬”(chink)喊叫還是發(fā)生過?！八麄兡昙o還小，我不得不想出合適方法，來向他們解釋這些?！泵险盐恼f，“我不想表現(xiàn)得憤怒，因為不想讓孩子看到我朝別人怒吼。但我一定會有回應?！?/p>

　　“我想讓我的孩子們知道，你無需通過咒罵，也不用去打架，但這是我們作為亞裔的責任，要去發(fā)聲，讓對方明白他們的言行是粗魯無禮的?！泵险盐恼f，“雖然不會因為你敢于發(fā)聲和回應，那些人對亞裔的想法、言行就會改變，但重要的是讓他們認識到，亞裔也會還嘴，會堅決反抗刻板成見和種族族裔騷擾。這樣當有人再想拿亞裔當目標時，就會三思?！?/p>

　　陳倩雯 紐約市第一選區(qū)市議員

　　“對抗歧視的最佳方式，是參與對話”

　　2009年，陳倩雯創(chuàng)下歷史，勝選曼哈頓第一選區(qū)市議員，不僅是代表紐約百年華埠的首位亞裔市議員，也是有全美“最多元城市”之稱的紐約，誕生的首名亞裔女市議員。

　　成長在1960年代，是知名亞裔社區(qū)組織亞洲人平等會(Asian American For Equality)的創(chuàng)會成員，曾任董事局主席，亦曾為紐約移民聯(lián)盟(New York Immigration Coalition)主席，是亞裔參與民權運動的重要人物，但直到上大學，陳倩雯幾乎沒想過歧視、種族主義意味著什么。

　　1963年，九歲的陳倩雯與全家從香港移民到美，抵達紐約后，便同祖父母居住在曼哈頓華埠茂比利街(Mulberry Street)，“剛來時進公立23小學讀書，班上同學全是華人，還幾乎都和我一樣是新移民，基本都不需要講英文?！?/p>

　　六個月后，陳倩雯和家人搬到比鄰華埠的小意大利，也轉學到學生構成更為多元的公立130小學，但生活一直仍緊圍繞著華埠，“在年幼的這段時期，我一直在華人社區(qū)和學校這兩點一線，難以遇上歧視、種族主義這類事件。”

　　直到就讀布朗士科學高中(Bronx High School of Science)后，陳倩雯才首度開啟了對亞裔美國人歷史的思考：“我記得在高中歷史課本上，讀到唯一關于華人的只有一句話：‘華人幫忙建設了太平洋鐵路’。僅此而已！”

　　上大學后的陳倩雯，對華裔移民在美奮斗、艱難求生的歷史才開始有了全面了解。陳倩雯回顧當年選修亞裔研究先驅宋李瑞芳(Betty Lee Sung)教授的華裔美國人歷史課程，“她的課讓我第一次有機會真正了解華人在美國的歷史，了解華裔移民先驅們所經(jīng)歷的歧視與迫害。”陳倩雯將此視為人生的轉折點，“重塑了我的人生選擇，讓我想為我們的社區(qū)做貢獻。”

　　在1970年代席卷全美的民權運動熱潮中，20歲的陳倩雯參與創(chuàng)建了亞平會，這位身材嬌小的亞裔女子，成為日后數(shù)十年間聞名遐邇的亞裔民權斗士。

　　首戰(zhàn)勝利是她與亞平會同僚們，在1974年為爭取華埠孔子大廈建案雇用華裔工人而掀起的抗議活動。歷經(jīng)數(shù)周的抗議示威，負責施工的“DeMatteis Corp.”最終同意讓包括華裔工人在內的少數(shù)族裔工人擁有同樣受雇機會，加入到該由政府撥款的華埠項目。

　　反抗警察暴力，亦是她民權斗士生涯中濃墨重彩的一筆。1975年亞平會掀起了華埠超過2萬人的大示威，抗議華裔青年Peter Yew遭警察無故暴打及逮捕?！爱斈暧幸痪渲脑捗枋鲞@場示威，叫作‘龍頭已在市政廳，而龍尾還在唐人街’?！标愘祸┲赋觯駲噙\動期間亞裔的積極參與，讓美國社會對亞裔有了全新的改觀。

　　而給陳倩雯留下最難以磨滅印象的，是1983年華社反對市府在華埠建監(jiān)獄時，時任市長郭德華(Ed Koch)無視華埠抗議，丟下那句著名的“你不投票，你就不算數(shù)”(You don't vote, you don't count)。

　　“歧視發(fā)生在他人認為你不敢發(fā)聲之時?！标愘祸┱f。從那以后，陳倩雯開始組織華裔選民聯(lián)盟，在華社舉行選民注冊和選民教育，還將市選舉委員會告上法庭，要求當選區(qū)有超過5%的選民講一種亞洲語言時，選票及選舉材料就必須包含該語言翻譯版本。

　　而從1990年代開始，陳倩雯開啟競選華埠第一選區(qū)市議員之路，1991年首度參選，盡管屢戰(zhàn)屢敗，但不屈不撓、屢敗屢戰(zhàn)，最終在2009年創(chuàng)下歷史。

　　市議會第一選區(qū)除了華埠，還涵蓋下東城、小意大利、砲臺公園、東村、金融區(qū)、蘇活區(qū)、翠貝卡、格林威治村、西村，除了華裔人口眾多外，也是全市最為多元的選區(qū)之一。

　　纏繞亞裔民選官員的刻板成見，陳倩雯同樣難以避免：“很多場合里外族裔人看到我，會說類似‘你只會為華人爭取資源吧’或‘你肯定只會代表華人’這類話。”

　　陳倩雯認為，這類刻板成見的存在，很大程度在于很多人仍因“亞裔長得不一樣”，認為“亞裔是外國人”。陳倩雯舉例前紐約時報編輯羅明瀚(Michael Luo)在2016年的紐約，仍于街頭遭白人怒吼“滾回中國去”：“他是個職業(yè)人士，但遭到的種族族裔攻擊言語與中餐館外賣郎并無不同?！?/p>

　　在陳倩雯看來，與歧視抗爭的最佳方式，是讓民眾參與到對話中?！澳芟嗷ソ涣髯顬殛P鍵，這也是為何我一生事業(yè)中的一大部分在為新移民爭取學英文的機會，不論是當我在拉瓜迪亞社區(qū)學院(La Guardia Community College)當英文老師，還是當我在亞平會、當上市議員后，一直致力爭取“英語學習者”(ESL)項目經(jīng)費?！标愘祸┱f。

　　“我也總是鼓勵華人，不管是政府樓會議，還是社區(qū)委員會開會，都要去參加，因為你的街坊鄰里遇到的問題，也是你的問題；如果你不參與，其他族裔的人會覺得，‘好吧，我們努力，你們坐享其成’。這樣并不好?！?/p>

　　陳倩雯總結40年來為亞裔社區(qū)爭取權益、進行各種抗爭后學到的最基礎一課：跨文化團結(multicultural solidarity)：“當我們?yōu)榭鬃哟髲B建案的華裔工人爭取權益時，非洲裔、西語裔社區(qū)團體從布朗士、哈林區(qū)等四面八方趕來華埠聲援，教我們如何組織游行，如何阻擋開工?！标愘祸┱f。

　　“我們需要支持其他族裔的抗爭，需要對他們經(jīng)歷的苦難感同身受，因為我們和他們一樣，是這個國家的一部分。我們不能只顧自己小社區(qū)的事，我們應該融入到大社區(qū)之中?！?3歲的陳倩雯說。(洪群超)